六十九 青枝回村 (第1/2页)
叶青枝在北京接到电话,是梅组长的声音:“喂,叶书记吗?我是梅腊香,爬桥村里问题现在很复杂,乡党委研究,要你回来工作一段时间,把问题处理平和了,你再休息,明天一定回来噢!”叶青枝笑着答应了,慢慢放下话筒,跟华杰说了,华杰停了正在点击的电脑,站起身,让她坐下慢慢说,叶青枝望着他,说:“不知道村里出了什么大事?一定要我回去。哎——,请了假,都脱不了身!”华杰说:“不要村里一分钱,也不要村里半点权力,不当书记,也不回去,不就得了。我劝你不回去,你不要回去了!”叶青枝说:“不回去不行啊,我担心着酒厂啊,它是我身上的肉啊!酒厂办成功了,爬桥村的人们就再也不会像我的妈妈、哥哥、嫂嫂、侄儿一样了!贫穷压得人妻离子散,贫穷压得人家败人亡啊!爬桥村在致富的路上还只是刚刚起步,我还是应该回去啊!”华杰说:“你回去了,几时回来呢?”叶青枝说:“只要把工作做顺了,把书记的权力交接手续办了,我就回来!”
“你说了的啊,最多半个月!”华杰拉着她的手,眼睛盯着她,叶青枝摇了摇头;
“加你十天!”叶青枝还是摇了摇头;
“再加你十天!”叶青枝的眼睛湿润了,说:“我知道你的心,你不想我走!其实,我的心也是跟你一样的,不想离开你!”俩个人手拉着手,你望着我,我望着你,不想分离,为了爬桥,还是要分离,华杰到火车站订购了卧铺票,到超市买了叶青枝在火车上吃的方便面、矿泉水、水果,第二天,把她送上了火车,火车开动了,华杰还跟着车厢跑,叶青枝不停地招手,眼泪哗哗地流……回到爬桥村,叶青枝找到钟鸣主任、何满香妇联主任和叶权山副主任,调查情况,梅组长、盛干事、林警官、刁警官那天夜晚都受了伤,只是伤得并不重,梅组长的腰里被打了一棍子,盛干事在救梅组长时头部被打了一棍子,林警官被飞来的砖头打得头破血流,刁警官的伤最轻,脚被砸了一砖头,一走一跛,陈新明伤得最重,现在还住在医院里。
叶青枝拿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,问道:“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上级来调查处理了吗?”
“上面组成了联合调查组,到村里来调查,问群众,群众说不知道;问干部,干部也找不到;问林警官、刁警官,他们也搞不清白!都只是说棍子、砖头满天飞,黑灯瞎火的,没有看清楚人!”
“联合调查组的人怎么说呢?”
“他们说,要重事实,重证据,依法办案。现在是事实清楚,五个轻伤,一个重伤;但是证据不确凿,不知道是哪一个打的?”叶青枝说,
“找张元亮噻。”何满香说:“你找他,他的脑袋也打破了呢,他还要上访,上级下死命令,要村里做好‘维稳’工作;维护社会稳定办公室的干部来了几批,把酒都喝了十几斤呢!”叶青枝眼睛里冒着火,问道:“难道说法庭、派出所的干警挨了打,他们也不管?”钟鸣笑了笑,说:“别人是肉长的,难道他们不是肉长的?公安局、法院还专门发了文件,干警们再也不参加村里的计划生育、收提留款、上水利工程等具体工作了,只是等到村里出了治安问题或者是打死了人、杀死了人、放了火、投了毒,他们再下来处理。”
“那是为了什么呢?”
“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!”
“哎——,农村的干部该死啊!”叶青枝收起笔记本,乘车来到县人民医院,找到陈新明的床前,陈新明的爸爸陈想生、妈妈张想芝一眼见了叶青枝,起身拉着她的手,说:“把你也惊动了?从北京回来的?”叶青枝点着头,扶住要靠起来的陈新明,问道:“恢复得怎么样?没有伤着其他的地方吧?”陈新明说:“恢复得可以。”张想芝说:“叶书记呀,新明再也不能当干部了!肋骨打断了两根,一生里不能挑重担子了;菩萨、祖宗保佑,没有打着他的肝脏和肾脏,如果是打着内脏了,生命就没有了!”陈想生说:“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,才十九岁,高中毕业,外出打工,在哪里弄不到一口饭吃?何必在村里搞个么工作呢?叶书记,你想一想?上一次收提留款,一镰刀砍得来,砍偏一丁点,就没有命了!这一次还危险些,夜晚伸手不见五指,人都看不清楚,挨了打,算是送鬼打了的。你说,这个农村的小干部有一个么搞头啊?”叶书记要他们都坐下,她的心里翻腾着苦水,望着他们一家人,这是勤劳本分的老实农民,他们都不愿意儿子在村里工作了,而愿意让儿子外出打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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