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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铁树要开花

  第43章铁树要开花 (第1/2页)
  
  “郝镇长,你追着进来是什么意思?”陈夕红放下病人,直直走过来,“我们这里是药铺,既不是老爷大堂,更不是你镇公所,要真有什么事,出去谈!”她并不友好,也不能友好,对于男人的憎恶,是从史凤琳开始的,她的青春来去无多,是她从一而终的执着吗?显然不是,而是对男人的失望,让她把有限的精力,投入到事业当中,陈啸虎和史凤琳一样,信不捎,书不通,迷一样消失二十多年,斗转星移,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,包括当初的情感震荡,都变得波平如静,史回来了,人们相信:有一天陈也会回来。
  
  “抓……抓药不可以吗?”
  
  “我看你就是来找碴的,镇长大人劳苦功高,要不要我给你打上一针?针到病除。”
  
  “不用,那倒不用!姓白的,今天算你运气好,咱们走着瞧,别以为嫁给黄兴德,就有了黄兴忠的庇佑,早晚有一天得把我们之间的新帐老帐算一算!别以为老子鞭长莫及!”拧身子走出去。
  
  “多谢妹子相救!”
  
  “嫂子,你坐!不要客气,这种人怎么当上镇长的?我就纳了闷,那苏县长怎么就让这种人渣当了镇长?嫂子你怎么得罪他了?让他象河蚌一样紧紧咬住你不放?”
  
  “具体的我也不知道,我还在土木镇上中学时,就被他盯上了呗,上我家提几次亲,我父母亲不同意,我更不同意,后来……”往事如烟,不堪回首。
  
  “我明白了,都是你这张招人稀罕的脸惹的祸!”
  
  “我这脸怎么啦?”白巧珍捏捏自己的脸,脸儿涨得通红。
  
  “你稍坐,我给她开点药就来,你跟我来吧!”陈夕红对另一个女人说。
  
  “你怎样啦?”陈夕红再次回来,那个人拎着药,和她打招呼走了。
  
  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那里头有难闻的味!”
  
  “是痒?是疼?”
  
  “既不痒也不疼!站在风口中,能闻见!”
  
  “没事,有白色粘稠状东西吗?”
  
  “有!”
  
  “还有别的感觉,要不你来里屋,我看一下!”
  
  “那多不好意思?”
  
  “我不是女人吗?嫂子,矫情啥?我们都是女人!来吧!”
  
  抓了药,临出门,陈夕红再三叮嘱:“嫂子,你们最近别……”
  
  “我知道!”
  
  黄兴忠从龙泽,再次回到焦原镇,正赶上刘新军带着他手下污合之众,从镇上往县城撤,他骑在高头大马上,看见围观百姓,显得耀武扬威,看见黄兴忠,忙从马上跳下来,一抱拳,“黄老爷好,黄老爷贵安!”
  
  黄兴忠只得让达子停下马车,一抱拳,“刘司令这是……”
  
  “奉胡师长之命撤回县城,日本人在龙云煤矿,蠢蠢欲动,东北教训深刻,为防意外,这也是万全之策,战端一开,那可就……”
  
  “那刘司令就此别过,后会有期!”
  
  沈向东送走了刘新军这尊瘟神,心情好起来,就把黄兴忠迎进镇公所,双方客气一下,坐定,有人上茶。
  
  “请!”沈做了个动作。
  
  “不客气!”黄兴忠说不客气,就真不客气,端起茶,吹吹,吸得滋溜滋溜响,看着沈就是不说话,甚至干笑两声。
  
  “是狐狸,就把尾巴露出来吧,不要再藏着掖着,你我就不用这样了吧?”
  
  “沈镇长说什么呢,我怎么不明白?”
  
  “你做完了生意,从龙泽不直接过了响水呗,去黄花甸子,你曲里拐弯,拐这么一下,是什么意思?绕着玩?你有那闲功夫吗?还给我装出无事人的样子,你精明到骨头里,你是算准了我要吃你的药,别人要想从你手里诈出个芝麻来,得拿三个绿豆来换,说吧!”
  
  “还是我在梅家山那儿和你说的那档子事!”
  
  “不是我不应你,西英这孩子就那么差,不入你的法眼?长幼有序,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,更何况小女不易驾驭,你让我怎么开这个口?”
  
  “那就当面鼓对面锣,往敞亮里说,凡事都要试试!”
  
  “你个老家毛子,这么算计我,还得由你挑着来,你凭什么跟我这样挑三拣四?”
  
  “就凭咱俩这一二十年交情,如果你女子不稀罕黄花甸子,西凉城龙泽城凭由她挑,这总成了吧?”
  
  “这事我说了不算,得问问她本人意思,有件事,我倒是想问你一下!”
  
  “什么事,你说!”
  
  “你说我要是弄一支武装得不少钱吧?”沈盘算这心思已经很久了,只是左右为难.
  
  “是以镇公所名义还是你私人的?”
  
  “这有分别嘛?”
  
  “有!镇公所可以考虑量的问题,私人的,可以在质上做做文章!”
  
  “那枪好弄吗?”
  
  “有钱遍地就是!”
  
  “哎,我听说:你在西凉城买过枪!”
  
  “隔这么远,连这你都听说了?”
  
  “认识几个人,你要想弄,没问题!”
  
  “你下趟什么时候过来?”
  
  “说不准,我想先去趟西凉城!”
  
  从镇公所出来,一路上晃晃悠悠,眼看着就到了塌河谷地,春暖花开,有些醉人,到处是草长鹰飞,太阳远比女人豁达得多,让人在车上摇摇欲睡,北门河欢快地流着。
  
  “老爷,我们这是要去哪儿?”
  
  “去看一个朋友!”
  
  “什么样朋友值得你这样?”
  
  “你不懂得,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,不虚不假!”
  
  “老爷,这路上有土匪!”
  
  “没事,他们是义匪!”
  
  “啥叫义匪?”
  
  “专抢本地大户!”
  
  “你不算大户吗?”
  
  “算,我是个走马舀(方言:行踪不定生意人!)子的,身如浮萍燕轻行!”
  
  “我听说祖上是在西凉城开店做铺的,你为何放弃这一传统经营模式?”
  
  “断崖式等水喝的方式,不适合我的个性,我喜欢到处跑,过去只是代卖产品,现在我是推销产品,过去赚的都是苍头利,现在嘛……”
  
  “叽—嘎—”一声苍凉,“噗--!”象块沉重的石头,一只秃鹫栽在车前头,那厮还在扑腾,钩子一样的爪子,把麻袋抓出刀割一样的痕迹,一滩血污,溅得到处都是,污污地象朵绽开的花。
  
  “吁,吁吁……”达子心惊肉跳,勒紧缰绳,他还没有侧转身子,黄兴忠已经惊起来。
  
  看看车子,才环顾四周,从旁边的超岭上,有个黑衣人,拎着把枪,驰马而来,到了车跟前,跳下马,一抱拳,深施一礼:“对不住您老,刚才孟浪,让您受惊,那厮我盯了它好久,才一枪打中的!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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